阿 姜 查 弘 法 系 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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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以法为赠礼》
现在就做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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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懈怠不动
什么时候才会“苦”尽呢？
如果你懈怠不动
你又能成就多少呢？
建立起我们的修行
超越懈怠吧！
（这是阿姜查于1978年7月，结夏安居期间，在巴蓬寺以泰国方言对一群新出家比丘所做的一场活泼生动的开示。)
吸进……呼出……，就是这样！即使有人在“装神弄鬼”，那是他们的事，不要因此而受干扰了。
只管在呼吸的进、出上专注，清楚自己的呼吸，这就够了。清楚的了知吸进和呼出；或者可以在吸气的时候对自己说“哺（Bud）”，吐气的时候说“哆（Dho）”，将这做为观照的对象。
当息进时，你了知它，当息出时，你清楚它，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。此时心将会安定平静、不散乱、不浮躁，此中就只是“气”的进与出而已。
一开始，便保持这么简单的方式，没什么好多想的。无论能坐多久，如果你现在感觉舒适或平静，自己会很清楚。如果持续不断地这么做，呼吸会变得细长且轻，身心也会变得柔软自在——那是有代价的。
尽管去做吧！让它自然地发生，愉悦地静定于禅坐：不茫然、不昏沉、也不打瞌睡，一切都变得轻松容易。此刻的你是宁静安祥的！而当你起身时“哇！那是什么？”你会禁不住回想起那种平静。
接着，继续保持不变的清澄正念。无论说什么、做什么，走到那儿，托钵、洗钵，或者进食，都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：我们拥有正念，平稳安住。就是如此继续去做！无论什么时候，我们都能“保持正念”！
行禅的修行其实与坐禅无异。行禅是在两棵树之间，取大约七或八个手臂长的直线路径。收摄自己，下定决心——现在，你就要行禅来安定你的心，期使清澄的“正念”有足够的力量升起。
首先从右脚开始，以正常的步伐行走。随着脚步对自己说：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不断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双脚上。觉得纷扰不安时便停下来，等到平静后再继续走。
须清楚路径的起点、中点、终点，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往回走，时时刻刻都“了知”自己！
这就是方法！你可以开始修习行禅了。
或许有人会说：“那样来回地走，就像疯子一样！”但，你知道吗？行禅中蕴含了许多的智慧呢！不停地来回行走，累了的时候，就停下来，将注意力转向内心，并平静地觉察呼吸，使心得到休息。
然后，还有一点须要注意的是姿势的更换。行、住、坐、卧，必须不断地去改变姿势；不能只是站或坐，或只是躺卧。
在日常生活中我们都会用到这些姿势，因此，必须在每种姿势上发展觉知，使它们变得很有用。
去做吧！但并不容易，就让我说明白好了！
比如你拿了一个杯子，将它放在这里两分钟，再放在那里两分钟，每两分钟就移动一次，很专注的那样子去做（观察呼吸也是一样，那样去做，直到有了疑惑和痛苦，而那就是智慧生起的时候）。
有些人会说：“什么？将杯子移来移去是很疯狂的，没有用的，你是不是疯了？”不要紧，只管做，但不要忘记，是两分钟而不是五分钟，要专注！一切就在这所做的当中了。
观照呼吸也是一样，以盘腿的姿势坐平稳，将右腿放在左腿上。吸气直达腹部，再吐气直到所有的“气”都由肺部送出。
吸气时要吸到满，然后再送出。此时，不要刻意地去控制呼吸，不管气长或气短都没关系，只管注意呼吸的自然进出，这就够了。不要让它溜走，如果它溜了，就停下来！看它到了那儿？找到它，再把它带回来。
只要持续去做，迟早会遇到一些好处。不要认为自己做不到，这就好像将米撒在地上一般，看起来你似乎是把它们丢了出去，但很快地便会长出幼苗，而后长得成把成串的，再不久就可以将它们去壳，并且吃到香甜的“khaomow（青色的甜糯米饭）”了。
禅坐也是一样，有时你会想：“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观着自己的呼吸？它会自个儿吸进和呼出，并不需要去注意啊！”
这就是固执己见的心，总是爱挑剔。但，不要理它！只要试着去做，直到心境平和。平静时，呼吸会变得细密，身体会变得轻松，心也会轻安起来，一切都将恰到好处。
持续下去吧！直到你感觉好像没有了气息般！然而你别因害怕呼吸会停止而逃开，此时你其实已经到达平静的境地了。就只管安住在那个境地里，不必去做其他的事。
有时，你似乎没有了呼吸，但是呼吸仍然在那儿。有许多类似事件会发生，但那无妨，只要对所发生的每项过程全然清楚，而不要被其中的任何状况给愚弄了。
持续且经常地去做吧！在你进食之后，马上挂起袈裟开始行禅。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直到所行路径都陷了下去，仍然继续的走下去。
疲倦时就改为禅坐。努力不懈是为了能够“觉知”，为了能拥有觉知，为了能让觉知升起，为了能明白修行的一切。不要只走几步路就胡思乱想起来，而后回到茅蓬里，身体一躺，很快地便呼呼大睡。
如果这样的话，你将永远一无所得。如果你懈怠不勤，什么时候“苦”才会尽呢？如果懈怠不勤，你又能成就多少呢？建立起我们的修行，超越懈怠吧！不要光说“平静、平静、平静”，但到了坐下时，心却无法马上平静，因而放弃了修行。
说起来容易，但实行起来可就难了！就好像说：“种稻不难。”那你去试试看吧！你根本就分辨不出那只是公牛？那只是水牛？那个是犁？事实上，实践与理论有很大的差距。事情总是这样！
你们都喜欢寻找“平静”——然平静早已存在，你却一无所知，不论你去问谁，都不会清楚。只要去明白你自己呼吸的进与出，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这样就够了！
只要这么做，不需要想得太多，现在了解这个就够了。
也许你们会说：“我做了，但什么也没看到！”没关系，只要去做，不管发生什么事，持续地修行下去。你终究会明白修行是什么。
试试看吧！如果你就如此这般的“坐”着，而且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，那便行了——当你的心变平静时，心自然会明白。
届时，你将能彻夜长坐，直到黎明来临，却不自觉你在禅坐。你会法喜充满，那种喜悦是无法形容的！
一旦修行到了这个境地，你可能会想说“甚深”法，但要小心，可不要“唠叨不停”，那样会令人发狂的。
就拿老沙弥桑为例：某个昏暗的夜晚，正值行禅的时间，我听到附近的竹林有人不断地嘀嘀咕咕：“唷，唷，唷……”我坐下来听，想道：“谁在那里说法？”
于是我拿了手电筒走过去。没错，是老沙弥桑坐在竹林下，点着灯笼，盘着腿，在对着黑夜大声宣说“佛法”。
“桑，你疯了吗？”他回答说：“噢，我就是控制不了！禅坐时，我忍不住要说法，行禅时，也忍不住要说法……，不知几时才能停止！”
真是一个疯人啊！嗯，就是这样，这些都可能会发生。
但是仍然要持续修行，不要只是放纵情绪。无论懈怠或精神充沛时，仍旧继续努力，不管是禅坐或行禅，甚至躺卧时，都要观照你的呼吸。
睡觉前，告诉自己：“我不耽着于恬适的睡眠中。”醒来之后，继续禅坐。
进食时，提醒自己：“我不因贪而食——只是当成医药来维持今天的生命，以便有足够的精力继续修行。”
入睡或进食之前，我们都要如此警惕自己。
站的时候，要保持正念；坐的时候，也要保持正念。
当你躺下来的时候，做右胁卧，专注呼吸，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直到入睡为止。
而醒来之时，马上继续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，好像从来没有逃脱过任何一次的呼吸一样！而后，“平静”便会生起……，继续保持正念吧！
不要盯看他人的修行，请不要那样做！
注意我们打坐的姿势，要坐得稳直，不要让头向前倾或后仰。保持平衡，犹如佛像般——坐得平正庄严。如果你想改变姿势，在改变之前，将痛苦忍耐到最极点吧！你会说：“什么？我忍受不了了！”但在移动之前，再等一下，痛苦忍耐到最大极限时，还要再忍耐！
不管有多痛，就是持续下去。如果痛到无法在心里继续持念“哺—哆、哺—哆……”时，就把痛当作醒觉的对象——“痛、痛、痛、痛！”让“痛”替代“哺—哆”。
用这种方式直到痛苦消失，并且看看会有什么后果。佛陀说痛苦是自己升起的，也会自己消失。
就让痛苦死去吧，别停止忍耐！
也许你会流出汗来——像玉米粒般大的从背部流下。但如果能经历一次这样的感觉，你将会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了。但那是逐渐而来的，不要太强迫自己，只需慢慢地持续下去。
还有，也要觉知吃的动作——咀嚼、吞下，最后它到那里去了？食物对身体是好是坏都要清清楚楚，也要知道这些食物到了何处。使“吃的艺术”变得更细致吧！
估计再吃五大口就会饱时便停止，然后饮用足够的水就行了。
试试看你是不是做得到，大部分的人都不那么做，反而在吃饱后又添加五口，这都不是正确的方法，你能了解吗？
佛陀曾说：要持续的留意“吃”这件事，知道你还没有吃饱，但再五大口就要饱时，便停了下来，取用足够的水直到饱。而后无论禅坐或行禅，都不会感到沉重，你的禅修将会自动地进步。
然而，人们却不愿那样子做。假如你不是真正地想要训练自己，那么你便不会去做，你反而会吃到过饱为止——在你吃饱后，又多吃五大口！这就是我们无始的贪婪与染着，与佛陀的教法是相违背的，我们必须好好地观察自己。
谈到睡眠，要能清明觉醒，这全靠你自己斟酌。有时你没有准时睡觉，而早睡晚睡都不要紧，我是这样子做的——无论晚不晚睡，当我一觉醒过来，便立刻起床；不要太当一回事地去照顾这个睡眠，当下就断绝它。
如果你醒来之后仍然想睡，就马上起床去洗把脸，然后开始行禅，立刻就去走。我们应该这样子来训练自己，行动吧！
这些都是我们该去实践的，不可能只听别人说便知悉这一切，我们必须从实际的修行中去了解，所以，前行吧！
这是训练心的第一步。禅坐时，将焦点集中在——坐着，这件事上。心只需观照着呼吸的进与出，不断地观照，慢慢地，心便会变得平静。
如果心是散乱的，坐不了多久，就会开始思念家，心会向外奔驰，会想吃一些面（那些刚出家的会很饿，不是吗？）你想吃、想喝，饥饿、希求，想念每件事物直至发狂，但是，疯就让它疯吧！一直到你超越它。
只管去做吧！你们曾修习过“行禅”吗？感觉如何？“妄想纷飞”时就停下脚步，直到心回来为止。
如果心真的还很散乱，那么便停止呼吸，直到承受不了时，你的心就会回来！如果你坐着的时候，心到处乱跑，请摒住呼吸，直到难以忍受时，心就回来了。
使心力增强起来吧，训练心与训练动物不同，你知道，心“真的”是非常难训练的，别轻易地放弃了。有时，摒住你的呼吸直到胸部几乎爆开来，是抓住心唯一所要做的事——心会跑回来！试看看。
在这结夏期间，了解到修行是什么。白天，修行！夜里，修行！无论什么时候一有时间，便努力修行！日夜都行禅，纵使你只有十分钟，也修行吧！
将心置于一处，随时保持正念。如果有什么话想说，忍下来！不要说话。把注意力转回禅思上，继续保持正念。
这就好像水壶中的水，如果稍为倾斜，它会开始“滴—，滴—，滴—，滴—”，倾斜多些，它便“滴滴，滴滴，滴滴……”。而如果我们把水倒出来，它会形成一条没有间断的流水，就像是从水龙头流出来的一般，而不只是水滴而已了。
这意思是说，无论是站、是坐，是躺或者其他，如果能经常觉醒，那么正念就会像这不间断的流水一样，但是如果我们的心徘徊不定，一会儿想这，一会儿想那，那么我们的“正念”就仅仅会像那水滴一般了。
因此，就照这样来训练我们的心吧！不管心有多散乱、多纷扰、多难专注，都没关系，只要持续不间断地去修行，你将能开展“觉醒”，直到它成为一条不断的正念之流；而无论是站着、坐着、躺着，或是……，“觉醒”将与你同在！
光说不练，它不会自动前来，这你是知道的。但如果过于勇猛，你同样不会成功，而全然不试，当然也是不行！这些都须铭记在心。
有时，你根本不打算禅坐，但是，在结束工作后，你坐下来，空掉了你的心，而“啵”地一声，你马上有了宁静！那是非常容易的，因为，你就活在当下！
接受我所说的——目前，这就够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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